从保洁阿姨保安到迎宾黑衣人nbsp

 

北京西单老佛爷百货正门前的迎宾黑衣人摄影:王浩堃

一座百货公司就如同一个小型社会。

(一)保洁

罗姐在一家购物中心里做保洁阿姨,虽然和店员、客服一样都要穿制服戴工牌,但罗姐的工服是半中式的,像打太极拳时穿的那种。另外,她胸前的工牌没写名字,只有一列数字——不需要有太多人知道他们的名字,根据年纪,在姓的前后加个“姐”、“小”足矣,或者干脆统称为“阿姨”、“师傅”。

罗姐每天早晨6点起床,7点前到工作单位,主管开完晨会后,罗姐拿起墩布和抹布,把工具包别在腰上——白胶带上写着她的名字,里面装的是清洁剂喷壶和小号垃圾袋。“我往里头放了点白醋和小苏打,遇上厕所水龙头的水碱、地上不好擦的脏东西啊,可管用了!——你们年轻人家里除水垢,可以买金鱼的水垢清洁剂,一瓶8块钱,比我这个法还好用。”罗姐爱说爱笑,也不吝分享她的工作秘笈。

她做的是白班,从早上7点到下午3点,每工作1个半小时可以休息15分钟,午饭时间则是半小时。罗姐是四川人,自然爱吃辣,她今天带的是炒生菜和米饭,外加一点萝卜泡菜:生菜是拿蒜片和干辣椒段炒的,泡菜是自己腌的。罗姐说没有家乡的老卤水,泡菜的味道不太好——“我要是再在北京干个十来年,这卤水就差不多赶上家里的了。”

在老家时,罗姐一直经营着个小卖部,生意还算不错,起码供得起在成都念大学的女儿的开销。她的丈夫常年在各地的工地打工,直到年一次工伤意外,扭坏了腰。回家休息了半年多之后,经过老乡的介绍,他来到北京的一家购物中心做了保洁员,主要负责几个楼层的男厕所的清洁工作。“他是个劳碌命,让他在家帮我一块搞小卖部,他觉得没劲,非得往外跑,这不老乡说做保洁轻松点,怎么着比在工地上舒服,他一听就要去,我说你去我也去。”因为要“盯”着不顾家的丈夫,罗姐心一横,把小卖部关了——北上!

就这样,罗姐到了北京,从个人家政起,陆续又做过小区保洁和公司保洁。去年,一位跟她要好的保洁阿姨告诉她,自己工作的地方正在招人:“她跟我说是商场,给的钱比公司多,我想着就去试试。那时候我给一家写字楼做保洁,跟另外一个公司的保洁闹了点别扭,她总是把公司的废纸堆在楼道厕所里,我和她好好说下次你扔到保洁间的垃圾桶里,结果她还骂骂咧咧说我一个保洁有什么了不起的,我气不过就跟她理论来了。”但罗姐之所以跳槽,主要是还是因为新东家的薪水,比之前高了块。

面试过程很简单:“就是问问哪来的,干过没干过,介绍了一下大概。”面试罗姐的主管也是从低层阿姨做起来的,但读过职业学校,又能说会道,所以颇得保洁和物业公司双方的信任,同时也为自己换来了一身黑西装工服,以及不用佩戴工牌的待遇。和其他保洁员一样,罗姐对她这个雷厉风行的上司有点惧怕,但却并不羡慕这份潇洒:“我可不想当官,不自由,还得担那么多责任。钱也不见得比我赚多少,就是有本地的社保——我们就是不敢病,不然折腾医保太麻烦了。”罗姐说来了北京之后有一点好,就是因为天气比较干燥,他爱人的腰疾犯得不是那么频繁了。

保洁公司每个月付给罗姐块的薪水,外加一份工伤意外保险。由于大部分商场的保洁服务,是承包给相应的服务商,所以罗姐的合同,是和保洁公司签署,而并非商场本身。

早班和中班的薪水一样,罗姐选择做早班,因为她还有另外一家老主顾:“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做家政,给一个小姑娘做了三四年了,做久了也有感情了,她家里什么交水电费呀、买菜做饭呀都是我帮她。她特别爱吃我做的豆瓣鱼和麻婆豆腐,其实我也做不好,但她可能就是习惯了。”

每天3点从商场下班,罗姐坐半小时公交车到这户人家,主要任务就是简单的打扫和做一顿晚饭,雇主付给她块。“但她不让我洗衣服,她的衣服大多数都是送去干洗的,都比较贵嘛,可能怕我不注意洗坏了。”罗姐说直到去了商场上班,她才意识到这家女主人多舍得在打扮上花钱。

“这家小姑娘人蛮好的,在外企上班,她还是我现在做的这家商场的常客呢,以前就经常看她家里有好多一样的购物袋。”但她们彼此从来没有在商场里遇到过,哪怕是有一次,俩人前后脚进家门,她看见对方手里拿着自己工作的商场的购物袋:“她说她刚去那里买东西了。那么大的商场,哪可能遇得到。”

加,罗姐一个月的总收入是块。给外企小姑娘做的那部分,由于是现金发放,还无需交税:“她总让我申请个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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